私‧空間

還是偶爾會，想到關於那個人的事。
第一次的見面，在江子翠五號出口。

生氣的表情、開心的表情。
牽手的方式、擁抱的溫度。

曾經用盡心力去愛去付出，相對的會有恨有痛苦。
因為努力，所以深刻。

即使幾百個日子過去。

「算了吧！」
這是最近最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。

「緣至則聚，緣盡則散。」
看到同學掛在MSN上的暱稱，
剛好給了煩躁的自己最好的安慰。

反正很多事，
算了，就算了...。

關於六月。

心情大起大落。
手心握住了，張開了。
原來，根本什麼都不曾有過。
只有，初夏黏膩的空氣。

六月，從眼前走過。
什麼都留不得。
也，什麼都留不住。

空出來的左手心。
空出來的左心房。
空出來的左手無名指。

身邊，空著一個位置。

空著也好。
至少好過，錯握了的手，錯擔了的心，錯許了的承諾。

不想承認，這幾年花費的時間是個錯。

分手，暫時不快樂。
因為我不喜歡現在這樣子的自己。

事隔多月，是不該去看他寫了什麼。
但還是忍不住去看。

很多事情，被說得很醜陋。
在他口中的我，是無情自私。

原來，想把不快樂都忘掉的。
但他心裡的苦毒，像是利箭，刺著我。

是我太天真嗎？
以為時間過去，留下的會只有美好回憶，而悲傷痛苦都會隨風消散。

我只是，想要可以陪我晨昏散步的伴侶。
我只是，想要不會記恨上次吵架，我說了什麼氣話的夥伴。
我只是，想要會溫柔微笑傾聽我的愛人。
我只是，想要眼中只有我最重要的情人。
我只是，想要第一時刻掛念起我的男友。
我只是，想要不會深深傷害我自尊的朋友。

不會說我是個混蛋，不會說我是個沒有情緒出口的人，
不會說我自以為是，不會做著我沒有要求卻反咬都是我逼著的事的人，
不會一字一句一點一滴記著我的不好不好的人。

閉上眼，我可以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心裡的缺口。

每當想到牽手的那個人離開了，我的沮喪就會從四面八方湧進來心裡。
看著動也不動的電話，心也會漸漸地，不再隨之跳動。

「我會好好的、我會幸福的。」在心中默唸著。

如果，我們還在一起，會不會很幸福呢？

看到你在書裡寫的「我是幸福的，還能喝到妳親手煮的湯，還能就著妳的體溫入睡，還能為九百九十元買的的白羽毛大衣雀躍」。

這樣的天氣，很適合哀傷。
陰陰的，動不動就落淚的天空。

這樣的天氣，很適合心痛。
冷冷的，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覺。

這樣的天氣，用衣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，就像是溫暖的擁抱。
這樣的天氣，讓腦袋裡的空間結凍，不再想起任何一點一滴。

這樣的天氣，恰好把手放在口袋裡，連揮手再見都不必。

分與不分，其實自己也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。

你說中了一點，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。
和你在一起，我很自在，除了吵架被你數落的時刻以外。

你的很多脾氣、性格，以及部份的人格，有一些是我還不太能接受和習慣的。
就像我的某些部份，你仍是在吵架時，不斷提出是一樣的。

我們都在嚐試著忍受對方，但卻一樣都學不會包容。
所以只要吵架，那些心中的小點點，就會擴大成一個無底的黑洞，吞蝕你也吞蝕我。

今天，情人節。

你，是我的情人嗎？

我知道，在心裡的某個角落，還沒有原諒你。
那裡，也有不安、憤怒、擔憂、不信任。
所以我沒有親口說原諒，也不想就這麼輕易原諒。

有那麼幾次，「江山易改，本性難移」這句話總在心頭縈繞不去。
要重新接受你，是個很大的挑戰。

我們，已經開始往前邁進了嗎？

為什麼偶爾，我會覺得猶疑不定？
就好像是，你忽然懂得了愛，而我卻驚覺了愛的消逝。
我們之間愛的天秤，不再平衡。

總是會有小小的聲音，在我心中悄悄的說著：「這樣的改變，能持續多久？」

不久以前，其實你也是這樣子，把我捧在手心裡。
慢慢慢慢的，你就遺忘了，愛情是需要呵護的。

我快不認識你了。
你瘦了許多，瘦到令我心疼。

沒有了意氣風發，沒有了咄咄逼人。
看得出來，你的個性平穩了許多。
而對我的依戀，也比以前多了許多。

只是，我還是有點不確定，
不確定你是否就這麼改變了，
不確定你是否會一直這麼戀著我。

眼睛痛了二天。
該與誰說？

忍著痛，想著過二天或許就好了。
就像悶在心裡頭的想念，也總是告訴自己過幾天或許就好了。

我對你的生氣，是因為恨你不能蛻變。
恨你不能好好讓我奔向你的懷抱。

我有好多的話，都不知道該向誰說。